我不是e人,我只是个社恐。哪种?哪种都是。

[TSN]旧照片两则(MEM,一发完)

配对:如果一定要标,那大概是Mark/Eduardo无差
分级:PG
警告:M/OMC,E/OMC,陆陆续续写的,读起来可能有突兀,以及不接受任何形式谈人生 : )
声明:他们不属于我

祝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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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duardo回家的时候妻子正在做一道很繁琐的中国菜,她匆匆从厨房跑出来吻他,又火急火燎地冲进厨房看火候。他笑着摇了摇头,走进卧室挂好外套,放包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放置的照片。他怔楞了一下,将它拿起。

照片很有些年头了,色彩变得有些失真,相纸边角也已经微微泛黄——拍的时候尚且胶卷大行其道,刚崭露头角的数码摄影在那些老资格看来就如同暴发户一样鄙陋而不可理喻。Eduardo看着照片,照片里那两个年轻人也看向他,互相嬉闹的动作没有停下。背景里是一些在学生宿舍常见的物品,杂乱无章却也理所当然。他们身前,啤酒喝了一半,打开的笔记本应是正在运行——它现在已经尸骨无存——大概,至少他后来再也没见过。然而在这张老照片里,它依然完好如初,若是能换个角度,想必还能见到一个个写满代码的窗口,以及……以及那株即将长成大树的幼苗。

Eduardo掏了掏口袋,又去翻包,终于从外层小袋摸出一小包烟——还有三支——和一支一次性打火机,他拿着它们和照片,一路走到后院。妻子不喜欢烟味,外面的公共场所也大都禁烟,他已经戒了很久,这烟和打火机也记不清是怎么在他包里的了——但也不外乎是生意应酬的时候。他用胳膊和身体夹着照片,略显生疏地点了支烟,辛辣的味道瞬间充盈气道。初时他呛了一下,忍了忍,又再抽上两口,很容易就找回了那种感觉。

他花了7分多钟抽完那支烟,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才捡起来扔进垃圾桶。他又接着点上一支,这次倒没急着吸,只是用右手夹着烟,左手捏住照片的边角,举到眼前,就这么呆呆地看了好久,直到那支烟几乎烧到手,他才手忙脚乱的将烟弄灭。

等他再次端详照片,却发现滚烫的烟灰已然将照片灼出几个小洞,恰恰烧在那稍靠后的青年上,面目斑驳。坐在电脑前的另一个青年斜视镜头,他的注意力显然还在身后的同伴上,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里有喜悦有信赖,还有些说不出的专注。

Eduardo闭上眼,仰面对着晴空,没来得及落下的太阳是金红的,透过人薄薄的眼睑,只留下一片血红血红的光影——据说那是眼睑里的毛细血管造成的。

老式胶卷被数码摄影打垮,苟延残喘;照片里的景物,人走人留,怕早已今是昨非;笔记本粉身碎骨,好友分道扬镳,那株叫做facebook的幼苗也长成了大树。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点着第三支烟,然后用它引燃了照片。

他抽完这最后一支烟,清理好垃圾,转身进屋。妻子正从厨房端出她的大作,她朝Eduardo招手,示意可以开饭。

“我今天在沙发角落里拾到一张照片。”

“嗯,我收好了。”Eduardo说。


2.

难得的好天气,Zuckerberg太太打算里里外外地来一次大扫除。预备大干一场的她自然不会放任自己的丈夫杵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给自己增添障碍,于是Mark只好放下笔记本,带着他喝了一半的红牛跑去储藏室。

房子是公司步入正轨后就购置的,当时由于忙着工作,而Mark又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于是一些杂物就一股脑地堆在了储藏室。结婚之后又多了个家庭需要兼顾,这堆东西就一直拖到现在也没好好整理。

Zuckerberg太太对Mark的隐私表示了相当程度的尊重,然后将一块绞干的抹布郑重地交给Mark,并且表示了对他一个人绝对能够搞定的信心。

Mark看看左手的抹布,又看看右手的红牛,耸耸肩,决定放弃抹布,然后用一只手慢慢翻起那堆杂物。

那些东西大多是他哈佛时期的旧物,像是专业课的课本和笔记、一些便签和草稿——上面涂的东西他现在看来是完全摸不着头脑,甚至还有男生之间会传阅的书刊——那一定是Dustin的,所以在里面发现一张旧照片也并没什么意外的。

Mark将红牛罐子随手放在地上,半蹲着小心翼翼地将露出半个角的照片抽出来。他拿起矮凳上的抹布,试图轻轻掸去露出的那个角上堆积的灰尘。然而半干不湿的抹布在相片表面划拉出一道道黄色斑块**,Mark下了一跳,把抹布随手一丢,空出的那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两下,最后把手心手背都在裤子上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地去捏相纸的边角。

他把相片举到眼前,亮黄的色块恰好弄花了靠前的那个人,好像打上了拙劣的马赛克,就能自欺欺人地没存在过一样。靠后的那个人高高瘦瘦,咖啡色的眼瞳正视着镜头,温暖的笑容里是直白的喜爱和信赖。

Mark记得这是那年暑假之前的一个晚上,他们在那间狭小的宿舍里,庆祝他们的成功,畅想他们的未来。Dustin喝光了他们的啤酒之后偷了Chris的宝贝单反到处乱照——Chris正在宿舍外和他的男朋友煲电话粥,这给了Dustin可乘之机。然后他来到了帕拉奥图,而Eduardo去了纽约。

Mark捏着相片反反复复地看,相片里的他顶着一头茂密杂乱的卷发——他挠了挠日渐稀疏的毛,相片里的另一个人微笑的时候眼尾嘴角还没有那些细细的纹路——他记得上一次看到新闻里的Eduardo已经依稀有了些鱼尾纹。这些年他们各奔东西,都有了各自的事业,各自的家庭,见了面也只有寒暄。不再叫嚷不再吵架,就连Dustin都学会了婉转的讽刺,那些年轻时的意气和冲动终究和Kirkland暖黄的灯光一起被丢在了大陆的另一头。

Mark看了很久,直到他听到妻子喊他,他把照片随手折了折,塞进喝了一半的红牛里,然后把罐子丢进垃圾桶。

“今天做中国菜吗?我喜欢上次你做的水煮鱼片。”他朝他的妻子喊。


**注:旧式的底片冲印照片是怕水的,而且占了水之后不能擦拭,否则一碰就很容易把颜色碰掉,掉色之后就是亮黄色斑块。




加个蛋:

Chris在拖着丈夫一起整理暗房里成堆的旧胶卷时,找到一张被单独用纸袋套起来的底片。他小心地捏着边角将它举起来,透过昏暗的光细细辨认。

“那是什么?”他的丈夫问。

“没什么,两个傻瓜,恰好被另一个蠢货拍到。”Chris耸耸肩,重新把底片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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